因禍得妻的公冶長
公冶長是個窮孩子,很早就沒了爹,被開鳥店的娘親帶大。他個性老實沒心眼,從小幫忙餵養和孵育小鳥,是個仁慈的孩子。
只是他有個毛病,說起話來疙疙瘩瘩,惹得頑皮孩子捉弄,不是故意叫他唸繞口令,就是使喚他去向暴躁阿婆買雜貨──每當公冶長傻不愣登地被阿婆用掃把打出門,孩子們就齊聲高唱:「公冶長,傻結巴,說起話來很慌張,傻里傻氣不像樣!」
公冶長自己也很苦惱,這毛病不但讓他被嘲弄,有時還會惹麻煩。有天他陪叔叔上山砍柴薪,有落石滾來,公冶長驚呼:「石頭!有……有……」叔叔嘿的一跳躲過一顆落石,正得意身手俐落呢,突然!後腦就著了一記!
「兩、兩顆……」公冶長抱歉地說。
※
叔叔面子掛不住,向公冶媽媽告狀;為了平息怒氣,媽媽罰他幫叔叔去砍柴,他把斧頭別在腰間上了山。
「我為什麼這麼笨呢?說話老是結巴,還一天到晚被人嘲笑,長大後能夠做什麼呢?」公冶長越想越難過,加上頭一回自己進山,心裡害怕,迎面一隻烏鴉飛來,公冶長嚇得跌倒,只聽到啪啦一聲……
「完、完、蛋了!」他壓破了一窩蛋!
他蹲下仔細瞧,那窩破掉的蛋約有巴掌大,它不是圓的,也不是長的,是像鵝卵石一樣的橢圓,灰白色的蛋殼又厚又硬,不像是鳥類的蛋呀?公冶長用手沾沾蛋汁,心裡突然樂起來:「欸,如果我用樹葉把這些蛋汁盛回家,讓媽媽煮碗蛋花湯,她一高興,說不定就不生氣啦!」
正得意呢!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公冶長的背後升起,把他腳邊、眼前的地面都遮暗了,公冶長雙手沾滿蛋汁懸在空中,慢慢地回頭一望,嚇得他尖叫起來!
「好……好大的、的蛇啊!我……我的娘啊……」原來,倒楣的公冶長壓破的是蟒蛇窩!
他拔腿就逃!大蟒追過來,將公冶長緊緊捲起,直把他纏成了一根棒棒糖──大蟒勒緊他的喉嚨,只聽得喉間「嘶……呼……嘶……」的氣聲;蛇身的腥臭味濃濃地傳來,一片冰冷冷、黏呼呼的發亮液體沾在公冶長的額頭、臉頰和鼻口,他受不住那股嘔心勁兒,用力乾嘔了起來……
突然間!蛇身漸漸鬆開;原來大蟒勒緊他的時候,頂著公冶長腰間的斧頭,被活生生開腸破肚了!
公冶長趁機逃脫,大蟒暴怒跳起,張開血盆大口往公冶長撲咬過來,他身子一歪!逃是逃過了蛇吻,可是眼見樹上一窩小鳥就要遭殃;這時,公冶長不知哪來的勇氣,他閉緊眼睛、抓緊斧頭,往蛇身上拼命地砍……大蟒終於「碰」的一聲倒下了。
公冶長想要趕緊回家,卻發現自己迷了路!這時,一群美麗的五色鳥從樹梢上飛下來,分別停駐在
公冶長的肩膀和布鞋間,嘰嘰啾啾的清脆叫著,好像是在對他說著什麼。
「你……你們……是有……話要對我說……說嗎?」他問,小鳥兒輕輕啄了一下手指回應他:「可是我聽不懂……」
鳥兒們互相看了看,其中的兩隻鳥兒登時飛回樹梢,合力拎來一片葉子,葉瓣上有數點清亮可愛的露珠,晶瑩的光澤就連寶石也要失色三分;另兩隻鳥兒分別拎起公冶長的左、右耳,讓樹葉上的露珠滴進他的雙耳。公冶長初時只覺得耳朵裡癢癢的,好想笑啊!
然後,就像一鍋溫水在他耳膜裡煮開了似的,咕嚕咕嚕、嘰哩嘰哩、喳喳啾啾……各種好聽的鳥囀聲充滿了公野長的耳朵……忽大忽小、從遠到近、由粗到細,公冶長覺得好像聆聽了一場鳥兒們的交響樂章,好美妙呀!
「公冶長!公冶長!」
誰?誰在叫我?聽得如癡如醉的公冶長,這才發現,他肩膀上的那隻鳥兒居然會喊他的名字耶!
「你現在聽得懂啦!」鳥兒開心地說:「你認得我嗎?」
公冶長搖搖頭。那鳥兒於是解釋說,她是公冶長親手孵育的幼鳥兒,被員外買回家後,趁著換水時飛了出來,如今在山林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了!今日竟然有緣相遇,而且還蒙受救命之恩,心裡好感激,又見到公冶長迷路,所以用珍貴的鳥語露珠開通了他的耳朵,好幫他引路。
公冶長在五色鳥的陪伴下回家,他覺得好有趣、好新奇喔!一路上,白雲間、樹枝上、花叢裡,源源不絕傳來各種鳥類的交談聲,他甚至聽見一隻啄木鳥媽媽,對著正在努力捉蟲的先生催喊著──「毛蓋頭!動作快點!孩子們都餓壞啦!」
※
時光過得好快,公冶長轉眼已是青年。為了感念鳥朋友,他和母親商量關了鳥園,改到親戚家幫忙種茶維生。因為公冶長非常用功,當時最有名的列國之師孔子都主動收他做學生;很多君王想要聘請公冶長當官,但他都不為所動,只專心做學問。
家境雖然更窮,但靠著鳥朋友的指點,倒也不至於餓肚子。公冶長也因為懂鳥語,經常幫忙解決各種困難。他和所有的鳥類都處得很好,唯獨刁鑽的烏鴉——他常幫忙趕走粗魯搶食的鴉群——因而被烏鴉視為眼中釘。
「公冶長!公冶長!」一天,烏鴉從窗口跳進硯台,墨汁濺得剛寫的字都毀了。
公冶長皺了皺眉,依然好脾氣地問:「有什麼事呢?」
「山後有隻落山獐!你吃肉來我吃腸!」烏鴉聒噪地叫著。
公冶長起先不想理會烏鴉,但實在被吵得受不了,就到山後隨便轉一圈─耶,還真有隻獐摔落山腳。
他開心地把獐叉上樹枝烤了,帶回家孝敬母親,母子倆吃得歡暢,完全忘了和烏鴉的約定。
烏鴉氣得要命,暗自記仇。
又過幾天,烏鴉跑來喊:「公冶長呀公冶長,山頂有隻大肥羊,你吃肉來我吃腸!」
公冶長想起上回失約,有點不好意思,於是帶了菜刀上山,想要割羊腸給烏鴉吃;沒想到,這回等著他的竟然是一具不知名的屍體!更糟的是,剛好路人經過,看到拿刀的公冶長蹲在屍體旁,吆喝居民們亂棒喝打,將公冶長送進了官府!
「活該!哈哈!」當烏鴉的嘲笑聲傳來,公冶長這才知道自己上當啦!
※
「公冶長!」縣太爺的驚堂木一拍,嚇得群眾裡的嬰兒都哭了!「說!你與這屍首有何冤仇?為何要殺他?」
「啟、啟稟大、大人,」公冶長一嚇,結巴的毛病又犯了:「我、我沒……」
「喝!」驚堂木又是一拍,新上任的縣太爺想對百姓們施展魄力,他張開缺了兩顆牙的大嘴巴高聲罵道:「既然無冤無仇,還刺死人家,可見得你多麼殘暴啊!」
「不……不是……」公冶長深吸了一口氣,總算可以好好說話:「是烏鴉告訴我,有、有頭羊……」
「莫明其妙!」縣太爺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:「關羊什麼事!」
群眾看到縣太爺滑稽的樣子都笑了,他卻以為大夥兒認為他問案問得很幽默呢!他得意地說:「哈!我知道了!一定是那人欠你頭羊,你氣他不還,所以把他殺了?對不對!對了就畫押!」
縣太爺越講越得意,一串話說得嘰哩咕嚕,吐沫都從牙縫間噴出來啦!滿屋子民眾哄堂大笑;只可憐跪在兩尺之外的公冶長,不但離得遠,隔著笑聲更聽不清楚,只聽到了最後那個「鴉」字,還以為縣太爺知道了是烏鴉整他呢,於是高興地跟著說:「對對對!鴉,是鴉!」
「很好!」縣太爺用力一拍,全場安靜下來。他轉頭交代旁邊的師爺說:「他認了罪願意畫押,本官宣布結案──人犯公冶長,為了一頭羊殺人害命,三日後午門口,斬首示眾!」
這下公冶長可聽清楚了,但是他也嚇得暈過去了。
※
牢籠裡的公冶長心裡好懊惱!他後悔自己不該貪嘴吃了獐,更氣自己被烏鴉哄騙,如今就要沒命,不但讓老師孔子丟臉,還讓媽媽從此孤苦無依……
正發愁呢!一陣雀鳥的吱啾聲從窗台傳來:「公冶長,我們來救你啦!」
公冶長抬頭一看,是常到他們家吃碎糧的小麻雀呀!
「快!快!」麻雀們靠近耳邊,你一言我一語,教公冶長如何脫困。
※
縣官接獲獄卒來報,公冶長大聲喊冤,說有隱藏的內情。
「哼!」縣官一面問一面還在穿靴子呢:「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啊!」
「大人,我是冤枉的!」公冶長於是將烏鴉騙他的經過講了一遍,圍觀的民眾聽了都鼓噪起來。
「胡扯八道!」縣官大罵:「你竟然想賴給烏鴉!」
「是真的!大、大人。」公冶長說:「我自小聽、聽得懂鳥、鳥語,今天早晨,麻雀對我說,東、東門附近有個賣、賣豬的人,被牛車撞、撞倒了,臉受傷,不、不信您找人問問。」
「哎呀我的媽!」人群裡一個大叔驚叫起來:「他說的真的是真的!今天早上殺豬的老王在東門市場真給牛車撞了,臉腫得跟豬頭一樣!」
群眾大笑,縣官連連拍桌:「笑什麼笑!這裡又不是菜市場!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啊?」
這時,一群喜鵲飛到公冶長耳旁吱喳一陣,公冶長為難地開了口:「他們說……說……,您那兩顆牙,是、是前天晚上被吃醋的夫、夫人打缺的……」
「放肆!放肆!」縣官氣得連連拍桌,但完全壓不住群眾的狂笑:「你這刁蠻小民,竟敢拿本官開玩笑!」
這時,又有一群八哥飛到公冶長耳邊說了一些話。他愣了一下,尷尬地說:「請問,令公子是……是否養了一隻……會……會學人說話的八……八哥?」
「是……」縣太爺生氣大喊:「是又怎麼樣!」
「我……我不敢講。」公冶長垂頭。
「你快講!」縣太爺已經氣瘋了。
「八哥們說,」公冶長深吸一口氣,老實回答:「您、您的夫人已經發現您偷了她的金鍊子,送、送給您的小妾,她、她正捧著一鍋廚、廚房剛煮好的冬、冬瓜湯,要、要來找您算帳,請趕快逃、逃吧!」
「哎呀!我的媽!」這回亂喊亂叫的是縣太爺,他被冒著煙的夫人追下了公堂。
公冶長在眾人的恭喜聲中無罪釋放。他還因禍得福,出獄不久,老師孔子就以他「天性仁慈孝親」,作主將女兒下嫁,婚後生了兩個兒子。
公冶長為了感念岳父的恩情,一生立志做個好老師;直到現在,大陸山東省安丘縣還有「公冶長書院」來紀念公冶長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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